意志力的秘密：「咬牙」是個有用的自我控制方法！

意志力的秘密：「咬牙」是個有用的自我控制方法！ 

文：心理三 林翔中

『你很沒意志力耶！』、『克制一點啦！別再吃了！』如果你對這些話很耳熟，又或者你正努力抵抗著手邊的零食包、眼前的甜點。不妨試試這古老的意志力召喚方式「咬緊牙關」吧！

意志力（willpower）它是一股內在的力量，力量能用來改變自己的行為，或者是用來抗拒誘惑；表現出來的也就是另一個耳熟能詳的詞兒「自我控制」（self-control）。這股意志力資源會隨著使用而消散，也能透過休息或放鬆來填補。就好比我們在搬起重物後手會痠疼是一樣的，不過休息後又能再次搬起了。

  意志力這個項目下的大議題在於生活中常面臨到的自我控制困境（self-control delimma）——到底該現在該享受／逃開，還是為了未來忍住呢？

『我現在好想去買飲料喝喔～但是飲料含很多糖很不健康耶！』

『我想要減重，可是飲食和運動計畫做起來很累人啊！今天要不要偷懶一下......』

  以上兩種情境，相信大家應該都不陌生才對。這些情境的特色在於：1.想要達成在之後的高層次目標（健康、未來生活）的前提下。2、含有需要忍受立即的不舒服／放棄立即享受的條件。換句話說，若是你真的看重自己的長期目標，這時的你會希望自己的意志力多出點力，好讓自己忍住眼下動手把食物放進嘴裡的慾望；或讓自己繼續用力地踩著踏板，燃燒體脂。

  前面提到過搬重物，其實我們的肌肉跟意志力真有另一層密不可分的關係！六年前，分別來自新加坡大學和芝加哥大學的兩位學者共同研究並發表了他們的實驗與發現。文章中提到『在過往，哲學家、心理學家和其他研究者大都認為心靈是驅動我們身體的主引擎，它驅使我們做出動作且左右我們的思考與行動。』不過在後續的研究論文、發現，包括本研究都支持了反向的影響也是存在的——身體肌肉（外在）會影響想法（內在）。這種身體對我們想法的影響在我們稱之為「體現認知」（embodied cognition）。而要跟大家分享的這篇研究論文，其標題直譯就是『從肌肉用力到意志力用力：暸解體現認知在自我控制中扮演的角色』。

  研究者寫道：「被要求肌肉用力——不管是手掌、手指、腳踝、二頭肌——的參與者在實驗情境下表現出較好的自我控制能力（忍受疼痛、吃下難吃的藥、接收令人不安的資訊、對抗食物的誘惑）。」

二位研究者共設計了五種實驗情境，包含：

1. 成為更好的人！觀看令人反感的海地震災區影片後，不記名地捐款給災區。
2. 我有良好的循環系統！把手浸入冰桶裡，撐得越久越好！
3. 我要變健康！喝下這杯噁心的醋酸水吧！
4. 我注重自己的健康！我吃水果、優格；不是巧克力、冰淇淋。
5. 正在減重的我，會挑蘋果當點心而不是好吃的巧克力！

  過程以「醋酸水」的實驗情境為例。醋酸水被包裝成一尚未投入市場的新興保健飲品，成分其實就是體積濃度10%的醋酸水。實驗者利用語言測驗與動作測驗作為原本實驗目的的掩護，語言測驗中的材料當中有一為含有長期健康訊息「Fitness is a virtue.」，另一「The ball is blue.」則無；動作測驗則是要求在飲用醋酸水時必須做出踮腳，或是放鬆平放於地面的姿勢。91位的大學生參與了這項實驗，他們只會被隨機發配到 4 種情況（有無被提示健康×有無被要求肌肉用力）的其中之一。這樣的作法是為了驗證肌肉用力是僅能夠增強忍耐痛楚的強度；還是能增進意志力的發揮。照研究者先前的假設，是後者——能增進意志力的發揮。預估實驗的結果應該呈現出「僅有被提示到健康目標、且被要求肌肉用力的這群參與者，喝了較多的醋酸水」。

  根據實驗者解釋，因為只有被提示到「Fitness is a virtue.」這部分的參與者特別在當下有意識到健康這個長期目標；面臨到自我控制的困境。而為了去達成健康目標，需要召喚意志力出來好讓自己幾吞下那難喝的東西。那麼肌肉用力是否真的可以增進意志力的召喚和使出？實驗的結果如下。

• 被提示「健康訊息」的參與者：
  壓緊腳踝的攝取了 268.70 毫升 vs. 平放於地面的僅攝取了 160.50 毫升。有顯著差異。
• 被提示「中性訊息」的參與者：
  壓緊腳踝的攝取了 95.00 毫升 vs. 平放於地面的攝取了 96.59 毫升。沒有顯著的差異。

比較兩者來看，研究者可以推論肌肉用力增加的並非是我們的耐痛度；而是運用意志力、具有意識地去控制自己的行為。看來，一點肌肉力量的犧牲對於意志力的召喚是會有奉獻的。

  收集的結果除醋酸水的攝取量之外，還有自我描述的意志力指數、在喝醋酸水時想法。自我描述的指數也與上述攝取量的結果相吻合。有健康提示且壓緊腳踝的實驗參與者有較多的「意志力想法」。這邊講的「想法」是要求參與者們在飲用後以語句表達在執行這項動作時心中的話。而「意志力想法」與「非意志力想法」的區分：為了避免偏誤，是由另外的二位學者進行分類的。

  另外為了檢驗肌肉用力是不是只能召喚忍受痛苦的意志力，後續的實驗四和五是以抑制享樂慾望為主要軸向。而結果也都是符合了本研究原先的假設：身體肌肉的收縮對我們在面臨自我控制困境時是有所助益的。

  回到牙關的身上，雖然研究者並沒有拿咬合肌來做操弄；但肌肉的使力反饋給大腦的不僅僅是熱感、痠感而已，還有對於自我控制的增益。「咬緊牙關」以往都被拿來描述吞忍難受的經驗；但是讀過本篇文章的你，已經知道想要把目光從甜膩膩的巧克力身上移開的話，手一握、牙一咬，說不定你就能少吃下那些過多的熱量呢！

參考資料：

1.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Journals. (2010, October 19). Does clenching your muscles increase willpower?. ScienceDaily. Retrieved November 21, 2016 from www.sciencedaily.com/releases/2010/10/101018163110.htm
2. Iris W. Hung and Aparna A. Labroo. From Firm Muscles to Firm Willpower: Understanding the Role of Embodied Cognition in Self-Regulation. Journal of Consumer Research, 2010; (in press)

圖片出處：

1. http://www.shutterstock.com/pic.mhtml?tpl=106918-43068&irgwc=1&utm_medium=Affiliate&utm_campaign=Pexels%20GmbH&id=85696345&utm_source=106918